肉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所以,在闲下来的日子里,总有些车友喜欢开着自己的爱车上路,去感受不一样的风景。今天懂车帝车友圈的这位真实车友便开着爱车一路向北,直至内蒙古达里湖。
而这单程600多公里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听他聊聊。(懂车帝昵称:修车大表哥)
车友群真是个好东西啊,让人又爱又恨,爱它的是能结识到因为共同爱好聚在一起的人,分享他们的经验,恨的是这些分享出来的经验和状态,往往都很诱人。这次出门,就是因为看了一个自驾游车友群里的一个短视频。
哲学上讲,外因只是辅助,真正主导的还是内因,也就是来自我本身的想法。自己心里长了草,外面稍有风吹草动,家里显然就呆不下了。
冰捕、内蒙古、达里湖,这个地方我十年前就去过啊,而且十年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有什么新的看点?拍出来的照片和写出来的游记也只会淹没在浩如烟海的同类文章中,无非是花钱而已,那还要去吗?
自由职业的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困扰,稍有闲钱,又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无聊得很,换着花样的打发时间。城里呆着没劲,郊区走走好像也没有什么新意。拗不过自己,去吧。
简单查了一下天气,准备衣物和保温杯、相机,把刚买来的4升超大保温壶都带上了,这还是第一次用呢。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我心里早有预谋。
路程并不很远,单程600多公里,几乎都是国道,但我印象里这条路不难走,车也不多,顺利的话呢,两天往返轻轻松松。不过很显然,经验主义很害人,笔直的大马路,没人没车,时速也就40,这还不是因为限速。
而是因为,地滑。
头一天晚上,把闹钟定在凌晨四点半,就是为了早出发,避开工作日的早高峰,结果闹钟按时响了,但是我手一滑,把“再睡一会”按成了“停止”,再一睁眼,艾玛,七点半了,赶紧起床穿衣服走人。
结果呢,完美赶上了早高峰,从南二环一直穿城到北六环的京加路,这就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稍作休整,加油、喝口水、脱了棉袄,正式上路。
走笔到这里,是该说一下这次出行的车辆了。尽管是往北走,肯定有雪有冰,但没有越野车,甚至也没有SUV,只有一辆两驱轿车——Q70L,还是后驱,走在结冰的道路上,难度都可以预料到,现在通过回忆写出来,可以看做是苦中作乐,可当时,真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出北京一直到滦河,路面都很干,开起来很放心,个别盘山路段上在下雪,但是路面还算是不滑,卡车比较多,车速快不起来,安全性没有问题,直到进入多伦,路面好像一瞬间都结了冰。
239国道在多伦县境内转入105省道,首先就是一个收费站。国道都不收费,省道要收费?是的因为这是按照一级公路修建的,也就是高速公路的级别,所以要收费,而且是私人花钱修的,必须收费。
交费没问题,倒是养护好啊,全是冰,每小时60公里的时速偶尔还会突然扭一下屁股,这钱花的能舒服嘛。几十公里走了一个小时,中间加油的时候,一不留神还来了一个将近360度的甩尾,幸亏对向没有来车。这甩尾不是我想的,而是因为方向转少了没反应,转多了一下子就过头了,得亏早有防备,油门给的很小,要不一下子扎进路边的雪堆里还就麻烦了。
好久没有用上的雪地驾驶经验,从此刻就开始复习了。
好在这辆车有雪地模式,按理说不会让我单人单车在雪地上、冰面上太过狼狈,不过我也知道这些电子辅助在大自然的严酷面前,一般都没啥用,有胜于无吧,不过现在还没必要打开这个功能,先用标准模式驾驶,我自己掌握油门和转向。
冬季本来天黑的就早,而且又是冬至期间的山区,白天最短了。打开远光,地面薄薄的一层雪下面全是坚硬的冰——地穿甲,最不好走了。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硬着头皮、打起全部精神,慢慢开吧。
慢不代表不出问题。丘陵地带,即使速度大致不变,挡位还是在不断变化的,每一次换挡,都能明显感觉到车尾在横向晃动,于是不得不看路的同时,看着点转速表,用油门控制一下换挡的时机,尽量在平路上换挡而不是在上坡路。
此外,偶尔还要会车,必须小心翼翼地靠边一些——大家都在中间走,把冰都磨薄了,所以中间的附着力也就更大一些,尽管也就有一侧的轮胎能轧在这里,但也更安全一些,不得已的会车时才恋恋不舍地向外侧移动。
不料就在一次会车时,还是出了问题。我行驶在一个下坡路段,远远就看见对向来车,正在向右侧轻轻打轮时,可能是由于同时也踩了刹车,明显感觉车尾在晃,方向盘反打试图纠正的时候,并没有效果。
但彼时对向来车已经到了我眼前,我不敢再继续调整方向,防止和他撞上,于是继续踩刹车控制车速并继续往右打方向,试图调整后轮的轨迹。
然并卵。后轮带着前轮,横着滑进路测的雪地,不过好在也就30厘米的深度,下面就是土,没准自救还是可以的。带上手套挖雪、垫脚垫,反复折腾半个多小时,车也就动了十几厘米,零下十几度的干燥冷空气随着每一次剧烈呼吸进入到喉咙和肺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气管要被粘上了一样。
但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能在这里过夜啊,听远处有车过来,赶紧招呼、挥手求救。一辆当地的驾驶哈弗H9老哥停车,栓拖车绳,把我救了出去。我问该怎么表达谢意的时候,老哥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刚才我从这里过就看见你了,没关系,赶紧走吧”祝好人一生平安吧。
这时已经晚上七点多,我距离当天的目的地——达里湖还有180多公里,就这么踉踉跄跄的开吧。
从80元一夜的小旅店出来,继续开了50多公里的结冰路面,就到了达里湖北岸。
冬季不要票,直接往里开,路上还看到了冬季高海拔地区特有的景观——日冕——阳光在空气中细小冰雪颗粒的折射下变成彩虹。
在岸边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湖面有人在作业,询问了一下边上工人湖面厚度后,就把车开了上去。
50多厘米的冰面上开车只要避开有明显标记的透气孔就没有问题,只是对于两驱车或者没有雪地胎的两驱车太不友好,开了一百多米就走不动了,毫无附着力,时速表指针都快到了200,前轮一动不动——完全打滑。
前进、倒车、垫脚垫等等,费了牛劲掉头开上岸把车停下,背上背走过去!
这几百米,在地面上几分钟就到了,在冰上走不快不说,每走一步都要呼吸着冰冷干燥的空气,鼻子眼和肺里刺痛得很,没办法,只能忍着,庆幸的是出门特意穿上厚底的鞋,也戴上了帽子和手套。只要这些末梢神经不冷,全身就不会太冷,这是有科学根据的。
冰捕其实很简单,鱼把头根据经验,选好下网地点,并确定好渔网走向以后,就开始在冰面钻孔。
拖拉机先在冰面上钻一个一平方米左右的大洞,把折叠好的整张大网的一头放入水中,之后用长长的竹竿把网向前送,同时另一队人沿着鱼把头指定的方向不断用很尖的冰镩打孔,每个孔的距离基本就是竹竿的长度,也就是竹竿在这些孔逐一地把整张渔网全部在水下打开。
这个过程比较长,而且需要不断地调整方向,因为没有亲眼看过这张网的人,很难想到这张网有多长。
天气有些阴,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冰捕队伍均匀的分布在冰面上,像是这幅画面的点缀,生动又有节奏感。
因为还没到正式的冰捕节(一月初举办),所以也就我一个专程来看的人,凑近看、拍摄也没有引起师傅们的反感。于是我就厚着脸皮,跟着队伍一起前进、钻孔。
天上的日冕随着太阳走到头顶也就逐渐消散了,渔网在水下也全部展开,收网的时候快到了。在鱼把头早就确定好的收网地,另一队人马早就开始准备。
十几个人一同凿开冰面,开出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大口,这是为了一会从这里收网上鱼。另一侧的马也没有闲着。在冰面上架好绞盘后就把三匹肥壮的马从车上牵下来挨个套上,一会全靠它们拖网上岸了。
对了,在这么滑的冰面负重作业,马蹄铁也是防滑特制的。
师傅们在一旁短暂休息休息,等待着最终的决战时刻。
随着渔网的头在水下隐隐出现,决战的信号已经到来。围在开口一圈的师傅们手握各自的家伙,有的是钩子,有的是抄子,也有的是绳子一一待命。
人群中不是谁谁的一声喊,打破了片刻的凝重寂静,先是钩子下去,准确的勾住渔网的纲绳,用力往绞盘的方向拉。
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钩子也依次下去勾住不同位置一起拉,手腕粗的麻绳又浸满了水,重量可是不一般,况且后面还有几百米长的大网呢。前面的汉子使劲拉,后面的也跟着一起从侧面帮忙,好不容易套到了绞盘上。马夫们站在绞盘中间,拉着马,一起转动绞盘。
三马力的绞盘换拉着这张巨网上岸。网上来了,没有鱼不要着急,现在还只是网的一头,要到中后部才会有鱼。又往外拖了大约百余米,开始有小鱼偶尔出现,分工明确的师傅们一边收网,一边缠绕纲绳。
逐渐的开始有人在喊了起来。上鱼了!
鱼都不大,是的,这种俗称“华子鱼”的鱼是这里特产,属于冷水鱼,生长周期长,一般30厘米就算不小的了,偶尔能有40多厘米就算很大了。
随着网不断地出水,鱼也越来越多,早就放在一边的箱子也有了作用,把这些鱼装箱放上卡车,集中销售和储存。
不归个人吗?渔民互相不就分了吗?不能,这是国家的资源,相关部门统一处置,一侧的渔政车辆和人员就在现场监督呢,尽管现场也有售卖的,但也是授权许可的。
接近千米的大网终于全部上岸了,鱼获也有将近千斤,从表情上看,鱼把头对于今天的收获比较满意,不过和我十年前来这里看冰捕的鱼获相比,少了不少,不知道是线路选择的问题还是产量降低了。
渔夫们开始收工,我也该转身往车上走了,不知不觉在冰上站了大半天,加厚的羽绒服早就冻透了。可天上的太阳明明很大,照耀了一上午,鞋面上的冰霜都照不化。
想想还要在冰面上开好几百公里,原路返回呢还是冒险绕个圈,试试其他路线呢?先好好吃一顿再说吧,地图显示附近有家手把肉不错,去试试。
这样的自驾游之旅,没有宏伟的叙述,更多的只是一些日常和肤浅的猎奇,对于经验丰富的旅行者不能调动起他们陌生化的审美情绪。然而或许无甚意义的琐碎日常,若置于时间和记忆的维度,记录这样的短途旅行本身便可乘坐一次冒险。因为其拓展了肉身和时空局限、人的情感和体验。穿行、停驻、隐藏于这些陌生化的场景中,旁观、记录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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