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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研究室出品
某天，他路过一家理发店，对方热情招呼他，跟他说有免费的项目可以体验。结果修鬓角、提发际线一套流程走下来，原本的“免费”变成了3万9。压根拿不出钱来的小吴报了警，最后协商后还付了2500元……新闻一经报道后，小吴被理发店捯饬得十分抢镜头的眉毛和鬓角，配上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莫名戳中了大家的笑点，一时间，火爆全网。每当关于杭州理发的话题出来，总有人疑惑地提问：“就理个发，到底能有多贵？”于是有人怀揣着好奇尝试一番之后，悻悻然在社交平台上发文：一直抱有一点点期待的我终究被伤害了！醒目的叹号足见当事人内心之愤慨，然而对到底遭遇了什么，当事人却三缄其口。杭州本地有个媒体叫《1818黄金眼》，聚焦当地的民生问题进行报道，单单近些年报道的理发乱象就多达上百起。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因为“杭州理发贵”“杭州理发坑”的问题被吐槽得太严重，黄金眼近期干脆开了“1818美发屋”，推出了免费理发的项目。理发这件事，说大不是大事，但又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刘先生理发时，被店员推荐做398元的“服帖烫”，刘先生觉得价格还算合理，就满心期待地答应了。刘先生的头发被分成了12个区域，原本398元的烫发，最终花费4776元。最后刘老哥只能掏了钱，这个金额几乎是很多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网上随便一搜均价11块钱的东西，店里3折后还卖290；跟店家申请明码标价，对方表示标价与否是他们的自由；更有内部人员爆料，所谓的施华蔻等烫染用品，店里用的大部分是假货……当能在阳光下发现蟑螂，说明暗处的蟑螂已经挤不下了。就算简单理发，杭州的价格也基本是98元起步，远远高于其他地市的均价。
小张就曾遭遇过在已经明确表示只理发的情况下，发型师直接给他上了药水。当意识到是在做发型时，立刻再次表示了拒绝、要求停止。结果发型师说药水已经拆了，小张要负担这部分费用，价格是168。大部分人并不愿意为了这点钱跟店家掰扯，小张也是想着不然就花200块钱左右做个发型算了。做的过程中，小张一直问总共费用是多少，会不会超过300。等到全部做完，才跟小张说一共用了11支药水，价格要1900。老板出来打圆场，说可以给小张打五折，给900就行了。看着围着自己一圈的店内的人，小张没敢反驳，乖乖付了900块钱。越想越不对劲的小张，出店门就选择了报警维护自己的权益。警察很快出警，但到达现场后也表示无能为力，只能尽力调解。后来好说歹说，店家才又退给了小张300块钱。最让小张郁闷的其实是，做出来的发型实在是一言难尽。其实按照正常规律而言，如果发型师的技术水平够高，那自然有对应的受众群体愿意付高价，这本无可厚非。但最让人诟病的地方其实在于，理发店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待每个顾客都像宰一只肥羊的态度。底气大抵是：客户千千万，而周围的理发店都跟自己一样操作，区别只在于宰客程度的高低，客户根本没得选。除去剪头发、做发型等属于理发范畴的项目，理发店往往还跟美容、护肤、按摩搅和在一起。一旦踏进这种店铺，等待客户的可就不是几千元的花销了。就像被忽悠做了发际线的小吴，很多人会在店员眼花缭乱的话术中被恶意引导、造成误解。本来只是理发的，却莫名其妙文了眉。本来说文眉一边88元，最后却变成了一根88元。前不久，一名杭州残疾女孩理发被坑了16万元的消息曾被广泛关注。就是在店家的各种洗脑下，莫名其妙体验了一些护肤项目，最后消费达到了恐怖的16万元。更有甚者，面对交不起钱的人群，他们还会准备各种贷款项目。无怪乎有人评论，再这样猖獗下去，跟杀猪盘等恶性诈骗都无异了。有外卖小哥被宣传单上的免费理发、10元理发所吸引，走进去后，稀里糊涂就消费了1万块，骑虎难下之后跟朋友借了8000，又刷了2000花呗才走出店门。有未成年的孩子，被理发店一番操作猛如虎之后，只能哭着给家长打电话求助送钱……面对所有被忽悠上当的人群，某个理发店店长回应：他们自愿的，又不是没脑子。2000年左右，在美发行业还处于单纯单打独斗的阶段，上海的一家公司开创了连锁经营的先河。由于美发的客单价较低，而从受众群体来说，美发和美容人群高度重合，于是他们首创将美容服务嫁接到了美发店，形成了美发拓客、美容盈利的经营模式。某琪又在杭州首创了加盟的模式，总部投入启动资金，员工自行经营门店，不再是纯粹的打工人，而变成了能参与经营和分红的投资人。时至今日，连锁界赫赫有名的“琪字招牌”在杭州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这样一种模式下，员工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被大幅度激发，一切向“钱”看，管理开始失控。在政策监管的灰色地带，本土店家要么加盟、要么有样学样，渐渐形成了恶性循环。有业内人士分析，这类店的经营思维和开店逻辑本就都指向钱，欺客宰客几乎是必然的。如果说名不副实的高消费项目最起码能知道钱花在哪，那充值消费卡项目则更显得一言难尽。充值卡发明的初衷完全是好的，客户预付资金获得折扣，店里不光能锁定顾客还能得到一部分现金流，完全是双赢的事情。但如今的现实是，有一部分人盯准了这个项目的漏洞，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骗办卡后就卷款跑路。有的店面夸张到一年能换6个老板。还有的店原地换招牌，背后的老板换没换谁也不清楚，总之招牌一换，顾客原本的充值额度就不能用了，只有继续充值才能“激活”。而办卡后，很多人会瞠目结舌地发现，怎么算，价格也跟当初承诺的不一样，有的店还会出来很多补充规定，诸如节假日不能享受会员折扣等等。就在前几天，杭州还有一名高女士，在一家理发店充值了将近10万块钱。与前面被单次忽悠的顾客不同，高女士是这家店的老客户，在他家固定做头发有三四年的时间了。然而在充值后不久，高女士身体查出问题需要治疗，她就想把充值的钱退出来先去治病。高女士求助记者，记者拿着充值记录质问店长：连续几笔五六千元的充值，只相隔几分钟，假如说你的家人这样充值，你觉得正常吗？
店家振振有词：充值的钱我们又没有乱动，都在卡的余额里啊！可面对顾客退费的要求，店家又说那么大额度，需要时间向总部申请。“我没动你的钱”“我们现在没有钱”，这明晃晃的双标实在是让人如鲠在喉。对这种局面杭州市民已经发出了多次呼吁，希望相关部门加大监管力度，整顿行业风气，但显然收效甚微。最起码，单纯警方、市场监管部门、媒体记者上门，对理发店并没有震慑作用。他们吃准了，自己并没有违反任何明面上的规定，谁来都只能轻飘飘的调解，把有恃无恐明晃晃挂在了脸上。一边倒的批判和爆料中，也有在杭州的美发从业者委屈发言，说自己就是诚信经营的商家，周围也有很多好商家，可现在被媒体报道的，好像杭州就没有一家靠谱的理发店了。其实，杭州理发师的水平并不低，有很多手艺很好的发型师，他们的时尚触感在全国都名列前茅。但在整个行业被扣上“宰客”的帽子之后，全杭州的理发师都面上无光。某品牌发型设计的负责人说，每次看到“杭州不理发”上热搜，他的心里都很难受。诚然，媒体的报道确实会在一定程度上放大大家对某件事的刻板印象。但不能否认，报道出的确实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是息事宁人默默出钱了事的人群。在美团等平台上搜索，明码标价的理发价格也远远高于大众理解的正常水平。很多人吐槽，看起来不是多高档的地方剪发就168元起，三四岁的孩子也有60起，出来的效果还不如自己用推子推的，在杭州待了这么多年，至今都没找到过满意的店铺。杭州人民曾经自发征集过“杭州靠谱理发店”，大家推荐的小店大都在犄角旮旯里，很多都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店，但价格确实是一二十块钱起的正常水平。简而言之，不是没有靠谱的店，而是靠谱的店太少太隐匿了。活跃在大街小巷的，大都是被包装变味了的理发店了。人不可能不理发，如果满大街都是吃人的理发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难免入坑。不止杭州，理发乱收费的现象全国各地都有，要解决，也非一朝一夕。老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随便走进一家理发店，安安稳稳理个发就够了。没有人推销、没有人贩卖焦虑，更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被骗。● 参考资料 [1] 《1818黄金眼》 [2] 中国新闻周刊：《杭州一女士美发卡里余额2.5万，继续用得再充值2.5万，遇到类似情况如何维权？》 [3] 钱江晚报：《一家街巷小店为什么人气那么足？杭州红辣椒理发店和老板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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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3 20:00:08
